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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沈香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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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顏的話一出,無疑就是給布琪雅冠上了一項謀逆大罪,此時神情還處在混亂中的裴姬,突的回過神來,趕忙拉著自己女兒退後一步,朝著承顏客氣道。

“唉呀,承顏姑娘對不住,小女太不懂事了,她未經人事,不懂這有孕之人不能飲酒,所以沖撞了烏大小姐,她絕對不是故意的,還望烏大小姐與承顏姑娘,莫要與她一個小女兒家計較才是。”

裴姬口中說著道歉的話,然眼神卻是有意無意的總往阿啞身上瞟去。

烏蠻兒心中疑惑著,然卻還是同起先的布琪雅一樣,也看出了兩人那容貌上的幾分相似,心中就想起了之前阿啞她姑姑講的話來。

淡淡的望了眼周身散發著冷意的阿啞,以烏蠻兒對阿啞的了解,便知她此刻很是反感眼前這母女倆,於是就不慍不火的朝承顏開口道:“承顏,算了,讓這位布側夫人將女兒帶下去吧,今日好歹是布淋太妃的生辰,大家要和氣。”

烏蠻兒一副很是大度,卻又一點沒把布琪雅母女看在眼裏的樣子,惹的布琪雅更是一肚子的火氣,然卻耐何自己的母親,一個勁的拽著她往自己的坐位走,心中的不甘和憤怒,也只能化作一道道灼人的眼刀子,朝烏蠻兒主仆射去。

上座有意無意觀註著她們的布淋太妃,見裴姬又將布琪雅給拉了回去,不覺就有些情緒莫名的蹙了蹙眉,然卻只是那麽一下下而已,很快又恢覆了常態的與身邊的珠玉談笑著,那樣子就好似,根本沒有註意殿下發生的這些事兒一樣。

然布琪雅這事,也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,正當大家都隨著裴姬將女兒拉回座位而又開始之前的談笑風聲時,另一邊坐在胡丹夫人一側的蓮子,卻像是飲醉了酒般,從坐位上站了起來,身子還很是有模有樣的歪歪倒倒的。

搞的她身邊木訥著表情的小月,心裏直暗罵,但還是礙於表面功夫的上前去扶住了她:“蓮主子,您沒事吧?怎麽站都站不穩了,是不是喝醉了。”

小月面露擔憂的扶著她,想將她扶回座位上去,然蓮子卻大著聲音抗議著,還使了勁的往胡夫人那邊掙脫:“我沒醉,我只是心裏難過而已,今日見了我家夫人也在,心裏難過而已!”

蓮子的聲音很大,但卻帶著醉酒的那種朦朧。

見此,本就想與她親近親近的胡夫人,趕忙伸手朝她招呼道:“來,蓮子坐這兒來,陪夫人說會兒話。”

見眾人都朝這邊望來,胡夫人也不介意的,讓身邊的婢女將蓮子扶了到自己的桌前,只是卻沒料到的是這蓮子一到她跟前,便就像是發酒瘋般,突的撲到她懷裏,大聲嚎了起來。

“夫人,我的夫人呀,蓮子好想你,可是又沒臉見你呀。”

聽言,胡夫人以為她說的是自己女兒過世的事,便也是心酸的伸手在她背上安慰的拍了拍道:“好蓮子,別哭,這事兒不賴你!”

胡夫人也顧不得大家都看著,也是忍不住的紅了眼匡安撫著蓮子,因為她曾聽自己的女兒提過,蓮子是她最信任的人。

烏蠻兒看著對面突發的一幕,然在望到胡夫人,那張憔悴不已的臉時,心也是狠狠的揪痛著,雖然她自穿越過來,就一直住在王宮裏。

但這位原胡果果的母親,給她的溫暖卻一點都沒少過的,六年的母子情份,烏蠻兒無以回報,此時卻見她為自己那麽傷心,心中難免動容。

至於現在蓮子的反應,卻是讓烏蠻兒疑惑的,不覺就想起之前烏薩對她說的事來,所以在看向胡夫人懷裏的蓮子時,烏蠻兒的眼神裏帶著審視。

而上座的布淋太妃見了,不覺就面色開始陰沈起來,她不知道這蓮子是要唱哪一出,只想著她可沒有吩咐這蓮子在她的壽宴上,與那胡夫人把當年胡果果的事翻出來。

於是便就想出言將她們這煽情的話面給打住,而這時,坐在她下手方的雲於宴見罷,卻是破天荒的舉了酒杯,朝她講道:“母妃,來孩兒敬您一杯,祝母妃身體安康!”

布淋見自己兒子在這個時候敬酒,心中難免疑慮,於是便就深深的朝自己兒子看了眼,這一看,才感覺到自己兒子今日竟有種胸有成竹的淡定。

不覺就朝蓮子那邊望了眼,正巧這時蓮子又激動不已的開口了。

“不,夫人,是蓮子對不起您呀,蓮子更對不起小姐,唔唔,要是當初我多勸勸小姐,多阻攔著小姐,小姐可能就不會死了!唔唔!”

果然,蓮子的話真就扯到了胡果果身上,布淋太妃的臉色剎時就難看了起來,而大殿裏的其他人,也是假意攀談著,可耳朵卻是豎著聽起這邊的事。

“蓮子你這是何意呀,都說了不怪你,要怪就怪那些居心不良的歹人!”胡夫人一邊勸慰著蓮子,一邊又意有所指的憤憤指著某些人。

烏蠻兒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事態,只覺今日的好戲,怕是要上場了。

而下一刻,蓮子就像是完全醉的不清醒了般,膽子大過天的從胡夫人身上爬了起來,面露痛色的開口道:“不,夫人,您錯了,根本就沒有什麽好人歹人,所有的一切都是為情所困,為情所困而已。”

蓮子此話一出,全場一片嘩然,就包括烏蠻兒主仆都是驚訝的不行,完全沒有想到,這蓮子居然借酒裝瘋的詆毀起已故的烏鸝王來,然卻只有上座的布淋太妃,心中了然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。

而胡夫人卻是一臉的不敢置信:“蓮子,你到底是在說什麽呀,你喝太醉了,讓你的丫環扶你下去休息吧。”

“不,夫人,我沒醉,蓮子清醒的很,蓮子腦子裏記得清清楚楚,王是那樣的愛慕小姐,而小姐又是那樣的左右為難。”

“蓮子,你喝醉了吧,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?”

只就在周圍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之時,胡夫人卻是震怒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明顯感覺事態不妙的朝蓮子喝道。

然蓮子卻假意沒站穩的踉蹌著,往後退了幾步道:“夫人,對不起,蓮子一直在內疚,不敢告訴您,王他喜歡的一直都是小姐,王一直拖著不願與那烏大小姐成親,完全都是為了小姐呀,而小姐卻礙於身份一直倍受煎熬,小姐她很痛苦,唔唔,我該勸勸小姐不要動情的,唔唔!”

蓮子一下子又將烏蠻兒給扯了進來,此時坐在對面的烏蠻兒倒是沒什麽,只就冷冷的看著這一幕,而這邊的烏夫人和她身邊的承顏幾人就不同了。

“住口,蓮子,我看你是魔怔了吧,竟然這種無中生有大逆不道的話都講的出來,你是不是嫌你現在的命太好了?”

承顏心知這是有的人布的局,所以自是不會相信的,在朝蓮子吼了過後,又一臉凝重的望向烏蠻兒小聲道:“大小姐,你切不要聽這蓮子胡言亂語,我看這蓮子怕是別有居心。”

烏蠻兒朝承顏回以會心的笑後,便就那麽一語不發的等著蓮子繼續,然她含著笑意的眸色中,卻帶著冷冷的森寒,心中原本還不明確的事,此時更是了然的不行。

而那種被至親之人背叛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,然此時卻沒有了難以割舍的不確定,有的只有面對現實的心涼。

周圍的人,都屏住呼吸的靜聽著,這時是誰也不會來淌這場渾水的,哪怕是布淋太妃這個,心裏拍巴掌叫好的人,也都做出一臉凝重的只聽不言。

而那個背地裏的始作俑者,更是不會發表意見的,目不轉睛的盯著烏蠻兒,在看到烏蠻兒面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大變化時,心中竟是多了份竊喜。

試想,如果烏蠻兒對雲君白稍稍有一點感情的話,現在聽到他與別的女人有這等事時,無論如何也不該一點情緒都沒有的。

總之雲於宴就是這麽想的,而再想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,心中那一切都歸於自己掌控的感覺,竟是讓他一向陰郁的心情很是熱血澎湃。

而這時的蓮子演戲更是演到了白熱化,她借著承顏指責她的一襲話,更是越發的激動的講道:”承顏姐姐,你怎麽能這麽說蓮子呢,你不可能不知道王夜夜都會來星月宮的事,你怎麽可以說蓮子魔怔了呢,蓮子說的是大實話呀!”

蓮子一句:你不可能不知道王夜夜都會來星月宮的事,就像一個驚雷般在整個大殿炸開來,震得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,久久都無法合攏,是呀,這樣的一句話,意味的就不僅僅是兩人有情那麽簡單了。

而那胡夫人,更是氣的當場就差點背過氣去:“你、你這丫頭,你、你怎可如此---”

胡夫人話還沒講完,便就頭暈眼黑的朝後倒去,直看得烏蠻兒心驚的差點站了起來,然卻在看到胡夫人被她身後的婢女扶住後,才稍稍放了心。

只是烏蠻兒一直的沈默不語,卻是再也無法繼續保持下去,因為她已看清了對方的目地,也更看到了自己的兩位母親,都氣得快不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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